我才知道，这五年他们从未断过联系

五周年纪念日那天，刚跟我缠绵完的裴衍准备去洗澡，手机突然响了。

我看见是10086，下意识地接了电话。

没想到对面竟是他分手多年的前女友。

【阿衍，这些年你寄了那么多情趣内衣给我，每次都让我穿了拍视频给你看，多没意思。】

【正好我回国了，马上就到你家，这次我让你亲眼看个够怎么样？】

我差点背过气去，正想破口大骂，裴衍一把抢过手机，扯着我就往地下室里推。

【小雅刚回国没地方去，你躲着先委屈一晚。】

【你也知道她有心脏病，别刺激她。】

【灰姑娘，这可是第五年了，你还没舔够？】

外面的动静断断续续传来，我在黑暗里打字：

【帮我订下周的机票吧，我想回家了。】

1

安雅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又娇又媚，生怕我听不见一样。

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听着他们的动静断断续续的，响了一整夜。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明白。

五年前那场分手，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演给我一个人看的。

凌晨五点，他们终于安静下来。

裴衍打开门时头发凌乱，衬衫扣错了位置。

他神色慌张，从身后抱住浑身冰凉的我。

【你怎么没睡？是不是冷？】

我没动，面无表情的问他，【安雅呢？】

裴衍抱住我的手一顿：【她刚睡着。】

说完觉得不妥，补充道：【什么都没发生，你别多想。】

我转身盯着他脖子上的吻痕，突然想笑。

【她叫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我盯着他的眼睛：【裴衍，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裴衍的表情平淡，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早餐吃什么一样。

【分手后她在国外太寂寞，情绪需要发泄。】

【况且她有心脏病，我如果拒绝，会刺激到她............】

闻言，我只觉得荒唐至极。

【所以她心情不好就找你，那我心情不好呢，是不是也能找别人？】

【给你转一百万，小雅最近情绪不稳，你多担待些。】

看着账户余额，我只觉得心酸。

五年前，我为裴衍毁掉婚约回国，却撞见安雅躺在他床上。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在国内早有女友。

裴衍拉着我解释，说他本想分手，可安雅刚做完心脏手术，他开不了口。

后来他给了一笔分手费送她出国，我便心软留了下来。

努力了这么多年，直到此刻我才明白。

我哪是什么正牌女友，不过是被他们合伙骗了五年的傻子。

思绪回笼。

我深吸一口气，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裴衍，我定了一周后.......】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低头就能看见屏幕上是熟悉的10086。

听筒里，安雅娇媚带笑的声音清晰传来：

【小雨伞买好了吗？我最后一条小衣服都被你扯坏了，记得帮我带两条蕾丝的，挑你喜欢的颜色。】

裴衍举着电话下意识往外走，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地下室的门再次被他从外面锁上。

我本想告诉他，我累了，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他想爱谁，我都放他自由。

可他连听我说完的机会都没给。

2

直到清晨，安雅黏腻的呻吟将墙角的我吵醒。

我忍无可忍，拍响了地下室的门。

外面暧昧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多久，裴衍开门进来。

他脸色难看，一把捂住我的嘴警告道：【不是都说过安静些吗？小雅在楼上，你想被她发现刺激她发病？】

直到我眼眶鲜红，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语气软下几分：【我要出去一趟，小雅的药吃完了，城西那家私人诊所才配得到。】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让刘妈给你送早餐进来，先好好吃饭不要闹了，乖乖等我回来一定补偿你。】

刘妈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见我一脸苍白，还是低声道：【先生，这地下室又冷又潮，宋小姐身子怕是受不住......】

裴衍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极其不耐烦。

【刘妈，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

他再没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刘妈就端着餐盘进来，一脸心疼的看着我：【宋小姐，您这些年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裴总他就是图个新鲜，您再忍忍，等……】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是安雅。

刘妈慌忙要关门，却被一声轻笑止住动作。

【别藏了，我知道她在里面。】

安雅慢悠悠走进来，身上只套着一件裴衍的白衬衫，衣摆下若隐若现。

她扫了我一眼，从刘妈手里抽走餐盘，手腕一翻，将饭菜全数泼在我脚边。

【刘妈——】

她拖长了语调，声音里浸着懒洋洋的讽刺：【宋小姐啊，最爱吃别人剩下的。】

刘妈挪了一步挡在我身前，小心翼翼道：【宋小姐好歹是这个家的未来女主人，您不能这样............】

【女主人？】

安雅像是被这个词刺痛，抬手就给了刘妈一耳光

【你个臭保姆也配教训我？再敢多嘴，我让阿衍现在就开了你！】

她一把推开踉跄的刘妈，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两下。

她和裴衍纠缠的视频，就这样赤裸裸地在我眼前播放。

酒店套房、海边别墅、深夜的街边公园……

不同的房间，不同的夜晚，却同样的两个人。

她歪着头轻笑，声音里透着炫耀：

【你不会真以为，我们这五年只是打打视频吧？】

【每年圣诞节，他都会飞来找我。】

她凑近一步，气息几乎喷在我脸上。

【因为他说啊，我比你这块木头有情趣多了。】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然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

两年前的圣诞夜，我独自躺在手术台上，没等来裴衍。

那时他总说不喜欢用套，直到我意外怀孕。

他答应陪我去医院，却临时出差失联好几天。

后来他解释手机坏了，可那几天的手机行程，IP明明显示在国外。

我当时竟还担心他工作太累，不敢多问。

原来，他是丢下我，飞去陪她了。

一时间，我如鲠在喉。

安雅却忽然伸手，扯开我胸前的纽扣，看见我里面的内衣，眼里满是嘲弄。

【这些裴衍送你的内衣，你没少穿给他看吧？】

【你该不会以为内衣上面的香味，他是用香水喷上去的吧？】

正要反抗的我僵在原地，瞬间明白了她的话。

原来裴衍要我穿的那些内衣，全都是安雅穿过的，上面的香水也不是裴衍特意喷的，而是她身体的残留的味道。

所以每当夜晚他唤我名字时，脑海里想的也全是安雅............

看着她脸上那抹得逞的笑意，我突然连一丝愤怒都提不起来了，只觉得疲惫。

我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不用这么费尽心思的搞这么多小动作，你不就是想要我走，让他回到你身边吗？】

【我成全你。】

在她错愕的注视下，我解锁手机，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然后将屏幕转向她。

听筒里传来裴衍略带不耐的声音时，我直接开口：

【裴衍，我——】

她脸色骤变，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像疯了一样扑上来夺我的手机。

3

手机被甩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安雅几乎是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挂断。

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讽刺：【我不过是想成全你心愿，和他说分手，你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安雅直起身子，脸上写满了不信任，冷笑道：

【别演了，你会这么好心？你就是怕阿衍对我回心转意，急着告状想把我赶走不是吗？】

我忽然觉得安雅已经无药可救，在这和她多争一秒，都是浪费。

于是我索性上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让开，我要出去。】

安雅却挡在门前，眼底满是恶意。

【那不行，你刚才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我总得礼尚往来才行。】

她瞥向一旁的刘妈，吩咐道：【这地下室太热了，去把水管和空调搬进来，帮宋小姐好好降降温。】

刘妈站在原地，手指攥紧了围裙再次替我求情：【刘小姐，裴先生只说看好她，没说……】

安雅不满意的啧了一声。

【我海外倒是有资源能帮忙找找，但在这之前，你得想清楚现在这个家，谁才是女主人。】

刘妈脸色一白，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

她颤抖着走向我，嘴唇哆嗦着：【宋小姐............我老伴他真的等不起了............】

我被死死按住。

安雅一把扯下我的内衣，用布料将我的双手反绑在椅背上。

冰水从水枪里喷涌而出，瞬间浸透全身。

我眼见着空调被开到最低，对着我不停地吹。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皮肤上，身体渐渐开始被低温侵蚀。

在七个小时的折磨里，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安雅掩嘴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懒的：

【刘妈，你在这盯着，让风继续吹着，别停。】

【昨晚被折腾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我先上去歇会儿。】

脚步声远去。

几乎是门关上的瞬间，刘妈慌忙关掉空调，出门说去帮我找条毛毯。

我知道刘妈对我是好心，可我目光紧锁在那扇虚掩的门上，觉得那是我当下唯一的生机。

我用尽力气想撑起身子爬出去，可冻僵的指尖根本不听使唤。

每次挣扎起身，身体都会一次次瘫软下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瞬间，一个温热的怀抱将我紧紧裹住。

察觉到我身体冻得僵硬，裴衍竟然慌乱了起来。

【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你身子本来就弱，流产又闹下了病根，宋时微，你就非要这样糟践自己来让我心疼是吗？】

刘妈匆匆端来姜汤，裴衍接过瓷碗，小心地舀起一勺送到我嘴边：【乖乖把姜汤喝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

暖意一丝丝渗进身体，我缓缓睁开眼。

【真的什么都答应？】

【我都答应。】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

【那分手吧，裴衍，我们到此为止。】

我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4

裴衍怔在原地，手里的汤匙悬在半空，他试图缓和语气：【别说赌气的话，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我别过头去，抬手打断他：【少假惺惺。】

【如果不是你默许，她会想把我折磨到半死不活？】

裴衍脸色一沉，【微微，你再怎么讨厌小雅我都能理解，但你不能这样污蔑她。】

【小雅是有点任性，但她心地善良，看到流浪狗都会难过好几天，况且她都不知道你在这里，怎么可能故意折磨你？】

听到动静赶下楼的安雅从外面进来，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委屈模样，

【我知道自己不该突然回来，惹得你不高兴，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呀。】

【阿衍，你不信的话可以问刘妈，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楼上。】

所有的目光都压在了刘妈身上。

她攥着围裙，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我。

【刘小姐今天一直在等您回来............都怪我没去地下室照看宋小姐，都是我的错。】

刘妈的话，给这场荒唐的审判落了锤。

裴衍冷哼一声，眼神嘲弄：【为了逼走小雅，所以你就自导自演一场苦情戏来博关注是吧？】

我突然想抽自己一巴掌。事已至此我竟然还可耻的奢求他的信任。

我懒得再辩驳，甩手扔掉了肩上的毛毯。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刘妈从地上捡起来刚要递给我，被抢了过去。

【沈叙白？你那个前男友？】

【宋时微，你不是说你们早就断了联系？】

【你质疑我和小雅的时候，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裴衍一脸愤怒的盯着我，逼着我回答他。

安雅发现他不对劲，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很快又恢复正常，【阿衍，、毕竟曾经深爱过，宋小姐难以割舍也是人之常情。】

我没搭理她，挺直了身子迎上裴衍的目光：【对于我们的感情，我问心无愧。】

【那不如先接通听听，免得误会越积越深。】安雅被忽视也不尴尬，嘴角挂着坏笑。

裴衍目光沉冷地掠过我，指尖划向接听键。

【宋时微......】

听筒里传来沈叙白带着醉意，他声音委屈：【我家的密码还是你生日，我学会了你爱吃的菜,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裴衍的眼神已然写满了暴怒。

见我根本不想解释，裴衍又一副要揍人的表情，刘妈急忙上前：【先生，宋小姐这些年一心一意对您，**一个电话作不得数的。】

裴衍有一丝丝迟疑，安雅却轻声接话：【一个电话当然没什么，刚才那些话听着可不是旧情复燃了吗？】

下一秒，我被裴衍粗暴地拖进主卧，房门一甩，我被狠狠摔在床上。

他像是为了宣誓主权，掐着我的脖子吻上来。

我咬破他的嘴唇，拼死挣扎。

裴衍用拇指抹去血渍，眼神里翻涌着受伤与疯狂。

【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对，我就算去随便找个别人，也不想再碰你。】

裴衍冷笑着将门外的安雅拉进来，狠狠揉在怀里。

【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当着我的面，他低头重重地吻了下去，由上至下............

我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没有力气，只能闭上眼听着他俩在一边激烈的现场表演。

那一刻我知道，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裴衍将我拽起来，眼眶微红。

【你这么想走，就是为了他吧……】

【刘妈——】他扬声喊道。

【去把她关回地下室，哪也不许去！】

刘妈扶住我发软的手臂，每走一步，我的骨头都像散了架。

她没有走向地下室，而是一路沉默地，将我搀到了大门外。

一辆出租车亮着灯，静静地等在夜色里。

【宋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声音哽咽，把一个小包塞进我手里，里面是我的证件夹和一卷现金。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用力握了握她粗糙的手。

司机从后视镜看过来，愣了一下：【姑娘，你……需要去医院吗？】

我看着窗外那栋我曾称之为家的房子，摇摇头合上了车窗。

【去机场。】

再见裴衍，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