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老公嫌弃我没情趣,让他没感觉,所以他在外面找小情人

发布时间:2025-07-22 17:02  浏览量: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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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女孩送回学校后,回家和我摊牌了。

「温榆你26了,还只喜欢粉色。我一天工作又累又苦,回家还得看你的卡通内裤。我是个男人,哪个正常男人不喜欢黑丝短裙兔耳朵?」

「她成年了?」

「上个月刚满18!」

上个月?

我掰着手指推算时间,也就是我发现傅斯越后背有抓痕的时候。

「我们是合法的,你情我愿!」男人强调他没有侵犯未成年。

「所以我们不合法?」

妈妈和婆婆一直催我们要孩子,可是自半年前傅斯越和我同房的频率越来越少。

「温榆你就无理取闹吧!我真的受够了!」

他说我无理取闹,好笑?

从他踏进家门起,谁说话最多?谁发的牢骚最多?

我不再说话,自顾自吃起提拉米苏。

「温榆,你说你幼不幼稚,奔三的人还成天就吃这些小孩子玩意?」

不是,谁来告诉我?

现在吃提拉米苏也有法定年龄限制了?

「所以我到年纪抽烟喝酒了?」我想起下午那个小太妹熟捻的抽烟姿势。

男人被我的话呛到,一时无语。

「你就好好在家做你的傅少奶奶,我外面的事少管!」

不是,他居然自称傅少爷!

短剧看多了吧?

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2

傅斯越走后,我去麻将馆找妈妈和婆婆。

不是告状,主要是锅不能乱背。

我怕以后这不孕不育的毛病无缘无故落我身上。

出人意料,妈妈和婆婆比我还想得开。

和两位过来人打了一宿麻将后,我富裕了。

婆婆给了我一张卡,还把城郊的那栋小洋房过户给我。

「小榆啊,你妈和我永远跟你一个阵地!该吃吃该喝喝,生活就那样!」

我没闹离婚,毕竟不是哪里都遇得到婆婆就是妈妈闺蜜的夫家。

况且这个社会对女性本来就不公平,二婚的女人到哪都是被人评头论足的焦点。

反观男人,只要有钱哪怕离他个七八次,别人也只会夸「那是人家有本事!」

而且嫁给傅斯越本就是我在高攀,所以我也没必要在这哭什么清高!

傅斯越开始搬出去住,听说他在女孩学校附近买了套公寓。

不得不说爱情真伟大!

为了同居,哪怕每天2个小时的上班路程都不是问题。

婆婆怕我伤心,给我报了个旅游团。

我和闺蜜去云南玩了大半月,回来我就抬辈做了“大妈”。

是的,小太妹怀孕了。

18岁就当妈,我真不知道是替她惋惜呢,还是替她开心!

因为无父无母,婆婆把小太妹接回了傅家。

对外就宣称是傅斯越老家的表妹。

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小太妹对我很尊敬,根本不存在小三逼宫的抓马剧情。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对小太妹也很是客气。

傅斯年看我也顺眼了,男人给了我一张卡,让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公公也给了我不少钱和房产,害怕我到处宣扬影响到他升迁。

就这样我26岁就靠忍,实现了财富自由。

臭班我也不上了,直接一纸辞职信甩在老板脸上。

世界这么大,老娘要去当月嫂。

这天,我带小太妹去逛商场。

一口气我给她从头到脚买了几大万的衣服裤子,当然不可能花我的钱。

女孩感动得热泪盈眶,说要她孩子以后认我作干妈。

下电梯时傅斯越打来电话,说是今晚带我们去吃饭。

得知我和小太妹相处得很好,男人嗓音里溢不住的喜悦。

是啊,每个人男人都渴望过上恒星的生活,原配和小三能像行星一样围着他公转。

只不过老娘是流浪地球,随时准备着点火逃离这颗陨灭的渣星。

3

等待途中,我带女孩去做美甲。

「温榆姐,你的手好漂亮又白又嫩!不像我……」

小太妹和我讲述了她寄人篱下的悲惨童年生活。

说真的,确实是个原生家庭不幸的灰姑娘。

「你喜欢傅斯越吗?」

「我不知道,斯越哥对我很好。要不是他,我差点被打死!」

小太妹的大伯母在傅斯越上班的医院生孩子。

她伯父让她退学,回家帮忙带孩子。

两人为了这事在医院的走廊干架,正好被路过的傅斯越撞见。

因此一出英雄救美,将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绑到了一起。

「你不知道他结婚了?」

「那又怎样,我大伯父孩子都有了,还不是和我上床!」

「……」

小太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我和在场做美甲的两名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我抿了抿唇,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气氛骤然尴尬,大家默契地放低呼吸试图以平常心去看待这件事。

「温榆姐,你觉得我脏是吗?」

「没有!」我摇摇头,看着女孩湿润的眼角递给她一张纸。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好脏,可是不那样我会被打死,不打死也会被饿死!」

听着女孩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事你和傅斯越说过吗?」

「没有,他只知道我伯父虐待我!不知道……」

「很好,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要说!」

我不是男人,但我了解男人。

他们喜欢当救世主,但对于自己的东西却容不得半点染指。

做完美甲,我充值了会员又私下给了两名工作人员几百,算是封口费。

两人没要,从她们眼里我看得出那是女人之间独有的共情和怜悯。

傅斯越又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个会诊,让我们先到餐厅等他。

趁着没人,我还是将刚刚到嘴的话说出:「苏荷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破坏别人家庭也是事实!」

女孩怯怯的低头呢喃「对不起,温榆姐!」

「苏荷你才18,打算一直做男人见不得光的情妇。还是说打算将来有一天取代我!」

「没有,我从没那么想,也不会那么想!斯越哥说过他是不会和你离婚的。我只是,只是太需要一个能依靠的肩膀!」

4

「男人靠不住,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回去复读!学费你不用担心,我资助你。」

「嗯,可我不喜欢读书!」

「没人喜欢读书,也没人喜欢上班!但有别的选择吗?」

「好吧!」

傅斯越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太妹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温榆,你怎么她了?别没事找事,她怀着孕呢?」

我朝男人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暗自鄙夷「你他妈也知道她怀孕了?刚成年就被你搞大肚子是人吗?」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狠戾,傅斯越不再多言安静地坐回位子。

反倒苏荷看到我对他发火忙解释:「斯越哥你别总误解温榆姐,温榆姐刚刚是劝我回去读书,没有欺负我!」

「嗯,多读点书是好事!」

傅斯越夹起刚烫好的毛肚放我碗里,男人还细心地用吸油纸吸掉多余的油脂。

我知道他这是为自己刚刚的话道歉,可我不想理他,对于他夹的菜也视若无睹。

一顿饭除了傅斯越,我和小太妹都吃得乐滋滋。

吃完饭,傅斯越开车将我们送回家后又折返回了医院,这周他值夜班。

除了不是个好丈夫,傅斯越真的是个好医生。

不仅救死扶伤还响应国家生育号召!

我和傅斯越打小一同长大,却谈不上青梅竹马,是我一直在单方面暗恋他。

不,应该是明恋。

因为这场少女心事他知道,他父母,我父母都知道。

所以我俩一到合适年纪,就一纸婚约遵从父母之命领证结婚。

结婚那晚男人郑重告诉我,娶我只是因为合适。

还说我不是他的菜,他永远不会喜欢我,但我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那时我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做个好妻子一定会日久生情。

可是婚后的他果真如他所说那般,对我只有情分没有情爱。

渐渐地我对他的喜欢也在一件件小事,一次次冷漠里被消耗殆尽。

所以傅斯越出轨,我并没有多难过。

要深究的话,有的也只是惊讶,毕竟自己才两年的婚姻就遇到了丈夫的背叛。

我之前想着以傅斯越的修养,最起码也得像父亲和公公那样熬他个七八年甚至十多年才犯错。

谁知道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婚姻里男人是没有人品道德可言的。

当然不离婚,也是我作为成年人权衡利弊下的选择。

公公是医学世家继承人,婆婆又是财阀千金,而且还都宠我。

唯一糟心的就是有个不爱回家的丈夫,傻子才会为了尊严逃离这样有钱有势的婆家。

虽然小太妹怀孕了,可傅家这样讲究体面的家庭,是不会允许她进门。

公公婆婆也早就计划好,这孩子生下来就寄养在我名下!

至于小太妹,傅斯越愿意养着,就偷偷养在外面!

只要不搞得人尽皆知,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当你真正进入这个圈层后,你会发现这只是些都只是冰山一角。

5

自从傅斯越吐槽我的穿搭后,我的确有在反思自己审美。

倒不是为了迎合他,主要是提升自我是终生的事。

尤其和闺蜜逛了趟维密后,更是打开了我的新世界。

误入甜妹风二十六年,结果御姐赛道更适合姐。

我穿着性感的蕾丝睡衣对着镜子臭美。

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有料。

以前还真是便宜了傅斯越那王八。

我跳着舞从卫生间出去。

昏黄的吊灯下,傅斯越翘着腿慵懒地靠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骨节分明的手里夹着根似灭不灭的烟,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喉结。

而我的视线却全落在男人脚上那双程亮的尖头红底皮鞋上。

「好看!」男人面色酡红,眼帘半垂。

连灭烟的姿势都那么充满性张力。

难怪当初叫我那么上头。

可现在我就把他当鸭子。

我回过神时,傅斯越已经将我压在了身下。

男人满是酒气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

「好臭!」我嫌弃地偏头,却被男人捏着下巴扭正脸。

「嗯,喝了点!」那双漆黑的眼眸此刻满是情欲。

我双手抵住男人胸膛,眼神坚定像要入党「婚内强奸也是强奸!」

男人嘴角上扬,眼里玩味更甚。

妈的,这死出真变态。

「你别想谁的肚子都搞大!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播种机器。」

男人脸色唰的沉下去,几乎是咬牙切齿「温榆!」

傅斯越摔门离去,门外站着的婆婆一脸吃瓜样。

「他心情不好!」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牵强解释。

「干得好,就让他吃不到!」婆婆递给我一杯牛奶走前还背手朝我比了个赞,好像我是亲生的而傅斯越才是上门那个。

这晚和傅斯越不欢而散后,他又连着一周没回家。

我一点不担心,因为只要男人有钱外面到处是家。

6

决定考研后,最近我忙着挑选培训机构。

接连试听了几家都不满意,我郁闷地去往最后一家!

突然一辆逆向行驶的电动车撞倒一名女孩。

骑车的男人咒骂一声后,撂下女孩扬尘而去。

周围很快站满一圈看热闹的人,却都是只吃瓜不帮忙。

女孩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帮还是不帮——我很纠结,但身体最终胜过大脑做出抉择。

我将女孩扶到路边,她被撞得不轻,整个人一直处于受惊发抖状态,被抬上救护车时还紧紧拽着我的手。

没办法,我被迫好人做到底

救护车内,我细细打量了番女孩。

五官精致,肤色白皙,手腕上那副成色青透的翡翠手镯格外吸睛。

刚到医院,女孩的家人就来了。

七八个身着西装的保镖整齐有序地站在病房外。

一名妇人小跑着进来,紧随其后一大票医生。

看到公公的那刻,我对女孩不凡出身的猜测瞬间得到印证。

女孩叫祁檬,官三代,至于父辈官居何位无从所知。

但用公公的话来说就是贵不可言。

我的这次善举,间接帮公公打开了绿色上升通道。

他的院长任职手续很快被上面批下来。

那个跟他一同竞争院长职位的王叔,其实家里也不简单,可这次就偏偏输在了运气上。

书房里公公将市中心那套大平层的送给我:「小榆,没事就去医院转转!」

我知道这是他在点我,多和祁檬来往,进而趁机抱住祁家这棵大树。

傅家是不缺钱,但在祁家面前那都不够瞧。

财富易得,但跻身人脉圈层却非易事。

祁檬住院期间我又去探望了几次,但都出于本心。

每次祁夫人都在,不得不说富贵人家很会保养,母女两人看起来跟姐妹差不多。

祁檬和我很聊得来,抛开她的出身,女孩给我一种邻家妹妹的感觉。

秦夫人也很喜欢我,我想也许是因为我救了她女儿。

可妇人看我的眼神里却总给我一种婆婆满意儿媳的错觉。

很怪!

7

和祁檬熟络后,我才得知她也在我培训那家机构学习。

这天家里的车送去保养,婆婆便开了我的车带苏荷去孕检。

本来约好检查结束后顺带来接我下课。

谁料遇上特大暴雨,台风把树吹倒封了路。

绕路需要上高架,想到婆婆那路痴属性,我索性自己打车回去。

我在机构楼下等了许久,约车页面一直在转圈。

裙角已经湿透贴在腿上,风吹来刺骨地冷。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抱手搓了搓。

突然一辆黑色奔驰大 G 在我面前停下。

随着车窗落下,一张帅气的侧颜在我瞳孔里放大。

饶是见过傅斯越那种浓颜系的长相,也抵不过这张脸带来的震撼。

剑眉星目,这是我对祁秦的第一印象。

「温榆姐上车!我们送你!」

祁檬坐在副驾,偏头给我打招呼。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往外渗水的布鞋,窘迫至极,「不用了,谢谢!」

就在我以为二人会因为我的拒绝就此作罢时。

男人却丝毫没有要发动车子的迹象,那双修长的手就那么惬意地在方向盘上轻敲着。

本来下雨就堵车,现在还停着一辆大家伙,搞得有点像在恶意加塞。

后车开始不耐烦地鸣笛催促,甚至有司机直接探出头朝我吼道:「还走不走?」

没办法,我心里一横还是拉开了车门。

灌了水的布鞋,随着每走一步就传出啪叽啪叽的水声。

余光瞥过男人拧紧的眉心,我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那个,前面地铁站停一下!」

「换上!别感冒了!」男人左手开车,右手递给我一双拖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到车垫上的一片水渍,我也不再忸怩。

地铁站口过了,男人没有停车。

车里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拘谨地挺直后背端坐着,哪也不敢乱瞟。

8

终于,祁檬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哥,我定好了。就你说的那家。」

女孩扭头问我:「温榆姐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呗!这家私房菜味道贼好!」

「不了,我婆婆还在家等我!麻烦你朋友直接送我回家!」

现在都让我如坐针毡,更别提和她们一同吃饭。

「我忙着点餐都忘了介绍。他是我哥哥,叫祁秦。」女孩笑着介绍,脸上满是自豪与得意。

「你哥哥真是一表人才!」

「是了嘛,我爸妈当初就因为瞧着哥完美地继承了他们的优秀基因,才生的我。但是呢,谁家祖坟能一直冒青烟?」

我尴尬地扯出一抹笑,算是附和。

和祁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后,我也不再那么局促。

车子因等红灯而停下,祁檬突然转身目光闪烁地望着我:「温榆姐,我哥是飞行员喔!开战斗机那种,身材贼拉好,未婚哦!」

女孩故意将后三字的音量拔高,看向我的眼神意味不明却让我隐约觉得不怀好意。

「栋梁之才啊!厉害厉害!」我疯狂地在大脑里搜索着其他赞誉人才的四字成语。

「温榆姐,要不你考虑考虑我哥?腹肌胸肌他什么肌都有!」

女孩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我结婚了啊!」

「可以离婚的啦,我哥可比你那个搞大未成年肚子的前夫强多啦!你不亏的啦!」

「成年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要在外人面前替傅斯越擦屁股。

「有差别吗?反正我哥是做不来那样的事,要搞也是搞人妻!」

「……」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像温榆姐这样的人妻!」

如果说祁檬刚刚的发言已经够震惊了,那么这句简直可以说是逆天。

看着我错愕的大眼,女孩干脆:「温榆姐,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嘛?」

「……」

「祁檬,不要强人所难!」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突然在车内响起,制止了自家妹妹的荒唐。

可我却觉得这句话里满是抱怨我的味道。

「温榆姐,您回去好好考虑,我们等你答复喔!」下车前,祁檬还是不死心地发问。

我没回答,抿嘴苦笑。

9

看着车子驶离,我才提着裙摆去按门铃。

结果等了许久,都没人来开门。

家里的保姆赵姨向来是个沉稳靠谱的人,今天这样懈怠倒显得格外反常。

突然一声重物摔碎的声音从别墅内传出。

隔着淅沥的雨声都能依稀听到屋内女人的争吵声。

我忙翻出手机给苏荷打电话。

「温榆姐,你快回来!宋阿姨和一个女人打起来了!」电话那头苏荷的声音在颤抖。

女孩打着伞出来给我开门,眼眶红肿像是刚哭过。

刚踏进客厅,一个花瓶便猝不及防地被人砸向我脚边,吓得抱着我手臂的苏荷放声尖叫。

将她拉在我身后,我才发现整个客厅一地狼藉,到处散落着花瓶碎片……

沙发上婆婆披头散发的坐着,整个人因为动怒胸脯剧烈起伏。

而一旁的公公怀里却抱着个同样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

瞧着这一幕,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我让苏荷先上楼,朝婆婆走去。

「温榆,带你婆婆回房间,她失心疯了刚刚!」

无视公公的话,我捡起地上的银手镯放到婆婆手上。

我记得这镯子是当初婆婆还是儿媳时,傅斯越奶奶送给她的。

虽谈不上多贵重,却承载了老一辈人对她的认可。

婆婆是富家女,从不缺珠宝首饰,却格外珍重这镯子,她说因为这是傅家女主人的象征。

将镯子重重砸在地上,婆婆死死盯着对面的二人,泪水就这么明晃晃地掉下来。

谁能想到在职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面对丈夫的不忠时也是这般脆弱。

「宋淑媛,我和宗棠 3 年前就领证了,现在大儿子都能打酱油,小儿子也马上满月。你再这样不死不休地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从包里翻出结婚证摔在茶几上,抱胸朝身后的男人怒吼:「让你跟她摊牌,一直拖,搞得孩子还得上我妈家的户口。你要是还想要我们娘仨,今天必须跟她一刀两断!」

我知道公公年轻时犯过错,可那都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

可如今这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的人仍不安分,竟还又搞出俩孩子。

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10

公公伸手扶了扶眼镜,拿起桌上的结婚证放回女人包里,垂着头:「淑媛,咱们好聚好散。这么多年我也算对得起你了,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还好当初已经扯过离婚证,现在倒也不用那么麻烦!」

公公揽着女人离开前还不忘叮嘱我:「温榆,替我照顾好你婆婆,再怎样她也是从小疼你到大的宋姨!」话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保姆赵姨和傅斯越回来时,只瞧见我一个人在客厅收拾东西。

公公前脚刚离开,婆婆便独自回了卧室。

关门前婆婆对我说:「放心,我不会寻死!」第一次我在人的脸上看到什么叫心如死水。

饭点,二楼主卧的门依旧紧闭。

我让傅斯越去劝宋姨下楼吃饭,男人却未停下夹菜的手,神情漠然:「让妈自己待会儿。」

男人咽了口饭继续道:「爸妈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现在分了也好。那林静秋孩子都生了,总不能让两个小孩没有爸爸吧!再说一个人养孩子不容易,爸已经是个不负责的丈夫了,就不要再做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我愣了愣,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道:「傅斯越你是在同情小三吗?」

「我那不是同情,是就事论事。人家林静秋和爸在一起时,爸妈确实已经扯了离婚证!」

「所以在你傅斯越眼里,只要不违法,什么道德伦理都是他妈 得的狗屁?还有你忘了,当初宋姨和傅叔为什么假离婚?」

我简直不可置信,傅斯越的慈悲心已经泛滥得无可救药。

当初宋姨意外怀上二胎,却突然赶上政策,明令公职人员不得违规超生。

为了留下孩子也为了保住傅叔工作,两人这才协商扯证假离婚。

结果后来孩子没保住,宋姨还为此差点丢了命。

到如今我仍记得,那个酷暑难耐的夏日,病床上的宋姨脸色苍白如雪,周身冰凉。

妈妈说那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第一次我对女人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有了深刻认识。

我一个外人都心痛不已,亲生儿子的傅斯越却忘了。

「傅斯越,你知不知道宋姨一直很爱傅叔,和我们不一样!」

「你知道什么?我妈她年轻时,强行拆散了我爸和他初恋女友,这么多年我爸都……」

我将筷子扔在桌上打断傅斯越的话:「都什么?都记恨着宋姨,还是都对那白月光恋恋不忘,所以才会找一个菀菀类卿慰藉自己那逝去的爱情!」

「够了温榆!我爸妈的事,她们自己会抉择,你跟着瞎掺和什么?」男人怒不可遏,拿起一旁的大衣就要出门。

不愧是亲生父子,每次遇到吵架遇到问题,都只会用离开来逃避。

「傅斯越,离婚吧!」我淡淡开口,门边男人的脚步顿了顿,撂下一句「随你!」

11

今晚这顿饭注定要吃得不畅快,我起身上楼。

路过二楼玄关时,宋姨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她站了多久,是否听到了我和傅斯越的对话?

我蠕动着唇不知说什么,宋姨冷笑道:

「你看不值得!」

被丈夫背叛,又被儿子背刺。

没有一个女人能云淡风轻地接受这一切。

若说我为自己嫁给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人而感到惋惜,那么宋姨该有多痛心生了这样一个儿子。

傅斯越是宋姨一手拉扯大的,却一点不像宋姨,反倒完美复刻了他父亲的薄情寡义。

都说男人是无法共情母亲的。

即使父亲有错在先,他们内心的天平也会自然地偏向男人。

只因他们都是男人,都会犯一种男人就会犯的错。

宋姨告诉我她要搬走,以后像我妈那样做个潇洒的女人。

不再为丈夫、为孩子、为可笑的爱情所束缚。

至于我,她支持我离婚另择良人。

毕竟我还年轻。

女人就是这样,哪怕受过爱情的苦,也相信这世上存在真爱。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是苏荷。

我以为今天的事吓到了她。

怎料女孩是来爆大瓜的——她自己的瓜。

苏荷告诉我,她不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傅斯越的。

她在和傅斯越发生关系那段时间,也和她伯父发生过关系。

「温榆姐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伯父的怎么办?」

女孩眼角含泪,瞪着一双杏眼怯怯地看向我

「苏荷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谁的,都不是我的?你问我没用!我已经决定和傅斯越离婚,你和傅斯越的事都与我无关。再说你已成年,我无权干涉你的人生也无权替你选择!」

我的话虽然绝情,但这事的确超出我的能力。

我不是警察什么都要管,更不是圣人渡尽天下人。

过度地干预别人的因果,消残地只会是自己。

12

家里突发变故,我上课也心不在焉。

上厕所差点误入男厕,听课走神被点名,接水被烫……

脑子总是不受控制地装满各种事。

祁檬特意给我点了杯咖啡,开口的却是:「温榆姐,你公公婆婆都闹成那样了,你还不离婚吗?」

公婆的事除了家里人根本没张扬,但我知道她有这个能力,他祁家有这个本事。

时刻都被监视着,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我将咖啡放在桌上,有些怒:「祁檬不管我离不离婚,你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懂吗?」

我以为自己之前委婉的拒绝,会让她就此作罢。

毕竟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怎会读不懂别人的言下之意。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冰冷决绝,女孩竟有些怕,蠕动着唇没再吭声。

「祁檬我不是动物园里的猩猩,不喜欢被人视监!谢谢你的咖啡,钱我微信转你!」离开前,我还是客气地接受了她送的咖啡。

一上午苏荷给我发了无数条信息,全是哭惨的。

我知道她想最后搏一搏,利用同为女人的怜悯心让我帮她。

我犹豫了!

我不是圣人,但我是女人。

苏荷的遭遇的确让同样身为女人的我心生同情。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帮她,但也仅仅帮她到查明孩子生父这一步。

至于后面要如何选择,我帮不了也管不了。

我没告诉苏荷,一个人去找了她大伯。

为了拿到男人的 DNA,我特意将见面位置约在咖啡厅。

很意外,向来见钱眼开的男人直接在电话里回绝了我。

即便我表明来意,是替苏荷来给她弟弟满月送红包。

男人依然以上班为由拒绝见面。

心里装着事,下午的课我也一直在开小差。

下课拿到手机时,才发现苏荷大伯竟然主动约我。

男人告诉我,中午接电话那会他媳妇在身旁,所以他只能回绝我。

我轻笑,瞬间了然他的小心思——男人想私吞这笔钱。

苏荷说过她伯父是个妻管严,平日里连买酱油的钱都有不起。

我将红包递给男人,故作闲聊点了两杯咖啡。

13

谁料男人只看不喝,眸子里闪烁着狡黠。

「他家咖啡豆采购自云南,风味独特!」我故意将话题引到咖啡上。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向我,端起咖啡吹了一口又放下:「温小姐,这么着急要我的 DNA?」

真是老奸巨猾,我也直接表明来意:「苏荷再怎样也是你侄女,你就不怕我们报警?」

「报啊!大不了进去蹲几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倒是苏荷这辈子算是废了,小小年纪跟过这么多男人,以后谁会要她?」

当初傅斯越能那么容易带走苏荷,我就感觉不对劲。

如此看来还真是某人设的局:「苏先生还真会放长线钓大鱼!」

「哪里哪里?温小姐过奖了,我们这种小人物不多个心眼,怎么在这社会混?」

饶是阅世二十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狼心狗肺的人。

花着兄长一家的赔偿款抚恤金,却毁侄女清誉,最后还要榨干其所有价值。

这世上的男人还真是坏得各式各样。

看着男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我也不再多言!

这已是场死局,无论孩子生父是谁。

苏荷永远都会活在男人的威胁下。

除非上天眷顾,孩子是傅斯越的,而且傅斯越在知晓她被自己伯父侵犯后仍一如既往地爱护她。

但以我对傅斯越的了解,这只会是个传说。

傅斯越能选择小太妹,我想不仅仅是对方爱穿黑丝。

更多的是一个事业有成的成年男性对单纯年轻女孩出于雄性基因的征服。

有钱人玩得花,可真正愿意娶回家或者让生孩子的女人,一定要具备一点。

那就是——干净!

而苏荷隐瞒了这点,所以这也会成为将她拽下天堂的炸雷。

14

晚上苏荷又缠着我帮她,我还是没把下午跟他伯父见面的事告诉她。

主要考虑到她年纪轻又怀着身孕,没能力承受那些下头的算计。

「苏荷,我是你就向傅斯越坦白。无论结果如何,你现在得到的已经胜过很多普通人了。即使没了傅斯越,日子过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为了能让苏荷安心养胎,傅斯越将学校门口买的公寓送给了她。

钱也没少转给她,所以苏荷今后的经济不成问题,只要她不好吃懒做。

「温榆姐,我不能说。那样我的孩子就会没有父亲,会很可怜!和我一样!」

我有些搞不懂她的脑回路,甚至觉得她当初是有意让傅斯越去当这个冤大头接盘侠的。

「苏荷,公婆的事你也看到了。傅斯越有多无情冷血不用我说吧?」

一个对自己母亲都无法共情的人,又怎会原谅一个刻意欺骗自己的人。

「温榆姐,你不是说斯越哥慈悲心泛滥吗?万一呢,万一他真原谅我也说不定?」

永远不要尝试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没再搭理苏荷,接了水就径直往楼上去。

女孩小跑着在后面追我,带着哭腔不停叫我:「温榆姐,温榆姐……」

这一幕刚好被回家的傅斯越看到。

男人以为我将他前天摔门离去的火发在小太妹身上,不明所以对着我又是一顿指责。

「温榆你有气就冲我来,苏荷她怀着孕呢!」

有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老天有眼,傅斯越活该遇到这些破事。

「傅斯越你要是很闲的话,赶紧把字签了。我不想闹到法庭,那样你什么都拿不到!」

「我不会同意离婚!我们锁死!」

「滚!」我真想给他一锤头。

自从昨天苏荷伯父没在我身上占到便宜后,他便日日来机构找我。

男人提出 50 万换他闭嘴。

「50 万是对我闭嘴?还是对傅斯越闭嘴?还是对所有人闭嘴?期限是一次还是终生?」

我不是傻子,这种人的话听听就算了。

瞧着男人答不上来的窘态,我继续道:

「你知道吗?只有死人才会闭嘴!50 万是买你的命吗?」

15

见拿捏不了我,反倒被我鄙夷,男人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打我。

只是下一秒就被人摁在地上求饶。

是祁秦。

他是来找我道歉的。

为祁檬擅自派人调查监视我的事道歉。

「祁檬的那些人我已经遣散了,很抱歉给您带来困扰。温小姐我是真钟意你,希望您离婚后可以考虑考虑我。」

真是亲兄妹俩都喜欢打直球。

「离婚有点棘手!」我诚实地说。

其实只要我以傅斯越出轨起诉离婚,判决很容易下来。

可那样苏荷的事就会公之于众。

我虽帮不了她解决孩子的事,至少也不想在别的地方中伤她。

也算是同为女人的仁至义尽。

所以要离也只能等傅斯越主动签字。

「我知道温小姐的顾虑,我帮你!」

「祁秦,我不想欠人情,这样我会很难开口拒绝你!」

「这算祁家还你救我妹妹的恩情,和我无关!」

解决了苏荷伯父后,祁秦送我回机构。

一路上我们谈了许多,却无关情爱。

我和祁秦算是正式认识,从朋友开始。

以前没接触过祁秦,但他谈吐行事我并不反感。

甚至我喜欢和这种有边界感的人打交道。

即使做不了夫妻情侣,但能结识到这类人也不错。

说不定将来在某些地方还需要借他声造我的势。

见到我和祁秦一起回来,最高兴的还得是祁檬。

女孩郑重地向我道歉,并保证不再干涉我和他哥哥的事,让一切顺其自然。

祁秦承诺他会以正当手段让傅斯越心甘情愿签字离婚,让我回去等消息。

而我这边,每每苏荷缠着我帮她。

我就淡淡一句:「坦白最明智!」

可她不愿意,总觉得我憋着大招不愿帮她。

16

「温榆姐,我知道你最聪明了,你一定可以帮到我!实在不行你让那个祁檬帮你,她家不是很牛吗?她哥哥在追你吧?你有求他不会不答应!」

「凭什么要追我的人帮你的忙?」第一次觉得苏荷很讨厌。

人可以贫穷可以弱小,但不能丢了边界和分寸。

在我这里吃了瘪,苏荷竟然在祁秦来找我时恬不知耻地让人家帮她。

「祁秦哥,我这事让温榆姐很苦恼,她和斯越哥没离婚就是因为这!」

扭曲事实、颠倒是非真的很有一套。

若不是祁秦早知晓所有原委,女孩那副可怜样着实让人心疼。

「苏荷,别让我讨厌你。」祁秦前脚刚走,我就直接霸气宣言。

「温榆姐,你不跟斯越哥在一起那是你的事,但你也不能挡了我的幸福啊!天天逼我去坦白,不是逼着我往火坑里跳吗?你命好,要什么有什么,即使离婚还有个高富帅追你。我呢,只有斯越哥了!」

呵,原是我太清醒犯的错呗!

觉得所有女人都该自我救赎,而不是一味依赖男人。

「苏荷,你早说你的目标是傅斯越这事不就好办了!去和你伯父商量吧!」

「关我伯父什么事?」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隐瞒。

我将她伯父威胁我的事一五一十告知。

女孩满脸惊恐,直接瘫坐在沙发上。

「苏荷,如果你还想待在傅斯越身边就赶紧亲自去澄清一切,说不定仗着他的心疼还有丝可能。要是等你伯父开口,你就只有收拾东西滚蛋的份。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一辈子拿钱堵他嘴。但我看你那个伯父胃口大,填不满!」

「温榆姐,我不敢。斯越哥一定不会再要我的!你必须帮我,求求你!」女孩对着我又跪又求。

只是还未等我开口,傅斯越便风尘仆仆从外面进来。

男人眼神阴鸷似要吃人,脸上还挂了彩,像是刚打过架。

饶是隔着数米都能感受到傅斯越周身的戾气!

「苏荷,骗我很好玩是吧?把我当猴耍?」

男人伸手紧紧掐住苏荷的脖子,任凭我如何拽也拉不开两人。

17

认识傅斯越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愤怒导致男人的脸色发红,手臂青筋凸起。

向来心高气傲的他,被人摆了这么一道,简直是人生的污点耻辱。

傅斯越差点因失去理智掐死苏荷,幸好我狠狠一口阻止了这场悲剧。

男人吃痛后退,转而恶狠狠地盯着我:「温榆!」

「抱歉,我不想前夫是个杀人犯,传出去不好!」

「温榆你早知道了是吧?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

在我面前失了颜面,傅斯越一边苦笑一边踉跄着往外走。

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报应!这就是报应!」

地上的苏荷早被吓得脸色惨白,没办法我给她叫了救护车。

晚上祁秦来电,说他的人警告苏荷伯父不准再骚扰我后,男人没招便直接找上了傅斯越。

两人当即就在医院打了一架。

苏荷伯父还把傅斯越包养未成年的事搞得全院人尽皆知。

若不是祁家有意压着,这事早上了新闻。

我是真没想到苏荷伯父为了钱这么急不可耐。

宋姨知道事情后,推掉所有公事特地从国外赶回来。

傅大院长却打电话来苛责我:「小榆,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让人闹到医院呢,这会给斯越造成多大负面影响!工作保不保得住都要另说!小两口闹归闹,大事上面要拎得清!」

「傅叔您教子无方还怨上我?我忘了这是遗传,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老人家被我怼得弃了礼数,直接破防爆脏话。

骂些什么我就不说了,大家自行脑补。

18

半夜正是人好睡时,派出所来电。

说是傅斯越喝酒闹事被拘,让我过去保释。

我客气地感谢,并表示和对方正在闹离婚。

电话那头的警察是个明理人,立马改口说傅斯越已醉得不省人事,让我第二天再去。

我第二天也不是一起床就赶往派出所。

而是上完早课,趁着中午的间隙才过去。

又正好遇到祁秦来给祁檬送饭,所以男人说什么也要跟我一同去。

刚到派出所门口就看见傅斯越跟他爸一块从里出来。

连他亲爹来保释他都要抽空,趁着中午休息的间隙,我能来就已经很良心了。

看到我的车,男人立马朝这边走来。

我没下车的打算,毕竟刚下过雨不想打湿鞋。

对于我来晚了这事,傅斯越显然有些怒好在他还能忍。

可当男人看到坐在副驾的祁秦时,所有情绪一触即发:「温榆,他是谁?别告诉我,他是你外面的男人?没时间来接我就是因为他?」

「傅斯越,这里是公众场合,别丢人现眼。」用他当初的话怼他,别提有多解气。

傅斯越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祁秦。

「喂,你还上不上车?」我还是没解释祁秦的身份,含含糊糊往往是最磨人的,比清清楚楚更能将人逼疯。

这不,傅斯越气得就要动手教训祁秦,奈何我早摁下锁车键。

「你是野性基因觉醒了,见谁都要动手?」

男人无可奈何,只能在车外乱吼乱叫。

最无辜的还得是车旁那棵梧桐树,莫名其妙地就要被他狂踢乱踹。

动静太大,警察都给招来了。

大家一看是昨晚闹事刚放出去的傅斯越,纷纷觉得他有狂躁症,拍了张照便任由他撒泼去。

19

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雨,傅斯越还在发疯。

祁秦递给我一个剥好的橘子,在我吃橘子时,男人突然倾身过来关车窗:「太吵了!」

猝不及防的亲近,在视野盲区的作用下,让外面的人产生一种错觉:我和他在接吻。

傅斯越看到后冲过来猛拍窗户,却也于事无补。

「他那样对你,不趁离婚前好好报复下!」祁秦笑得很坏,却不让人讨厌。

大概过了半小时,傅斯越终于镇定了,我这才让他上车。

当然他坐后面。

我直接将车开到民政局。

中午耽搁那么会,也到了上班的时间,那就顺带把婚离了。

「傅斯越我看你酒疯也发完了,咱俩去把婚离了,拖着也没意义!」

「……」傅斯越没说话,径直走在前面像在赌气。

过程很顺利,因为男人很配合。

从民政局出来后,天也放晴了,就像我的今后人生。

「温榆,你满意了?」男人还在阴阳怪气,说真的这样小家子气的样子一点上不了台面。

「傅医生别忘了 30 天后来扯证哦,不过忘了也没关系,我会提醒你!」

将傅斯越扔在马路边,我一脚油门疾驰离去。

离婚真的很养人,最近我气色眼见得红润。

搬家那天,我妈和宋姨都来帮忙。

「离了好,我现在全世界到处飞,钱也挣了,风景也看了,这日子别提多舒心!还是你妈最精明,早早地就脱离苦海,现在谁看得出来都快五十的人了!」

「宋姨也很年轻呢!」我打趣附和。

我的新家是宋姨送的那栋小洋房,靠郊区。

我喜静,开车去机构上课也不远。

20

新家入住那天,祁家兄妹俩都来了。

祁秦提着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外,笑道:「阿姨,我们是温榆的朋友,听说她搬家特地过来祝贺!」

男人一进屋就钻进厨房帮我妈打下手,反倒祁檬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又给我倒水又给我拨糖剥水果。

搞得像是她搬新家,而我是来做客的。

「温榆姐,今天就让我哥露两手吧,他厨艺可好啦!」

这兄妹俩一唱一把我的迁居宴办得妥妥贴贴。

结果反倒让我妈觉得茶味太浓:「小榆啊,祁秦这孩子不简单啊,他在追你吧!妈不干涉,总之多看多留意!」

我妈是个精明人,我早告诉她祁家的背景。

她觉得这样的人家,我一个离异女人高攀不起,其中定有隐情。

离婚后,我的日子很简单。

每天就是机构和家,两点一线地跑。

这天中午我吃完饭有些困,便在隔壁的休息室小憩,梦中隐觉后背发凉。

不适让我起身穿外套,却看见苏荷拿着刀站在我侧后方。

女人面无表情,一双眼瞪得圆鼓鼓的,一眼望去只看得见布满血丝暴凸的眼白。

这场面还是有些吓到我,脚瞬间失去支撑。

女人双手举着刀朝我刺来,即使我忙侧身闪躲,手臂仍被割伤。

我捂着伤口往外跑,苏荷举着刀在后面追。

我不知道她快 7 个月的身孕,哪来这些力气。

「温榆去死吧!」女人尖锐的声音在走廊回荡,吵醒不少同学。

看到一地血迹,和举着刀疯跑的孕妇,大家都害怕得不行。

担心苏荷伤到别人,我拼命往楼下跑,正好撞在祁秦怀里。

还得是当过兵,有些身手。

苏荷被警察带走时,救护车也来了。

21

出急诊的医生正是傅斯越,因为私生活混乱他被医院调到了急诊:「温榆,怎么是你?」

「傅医生,你没长眼吗?再不止血,等着我失血休克吗?」

我真的服了,是不是今天不死在他情人刀下,就要葬命他手下。

「你惹到谁了?」救护车上男人淡淡地问,却是一脸的担心。

不过他这话问得真他么欠揍!

「你包养的那个未成年!」

「……」

一句话车厢里的护士医生都尴尬的垂下眼,傅斯越止血的手也停在空中。

气氛就这样怪异了好几秒,突然响起男人低低的一声:「对不起!」

「……」

安静,可怕的安静。

后来我才知道,傅斯越居然真因为膈应苏荷和她伯父的事,彻底和苏荷分了。

他给了苏荷一笔钱,让她自觉离开。

这无疑是对苏荷最致命的打击。

所以苏荷把一切怪在我身上,觉得是我没帮她,是我告诉她伯父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傅斯越的,所以她伯父才会找上傅斯越,才有后来种种。

总之都是我的错,造成她如今的不幸。

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我突然很感谢自己当初的绝情和冷血没有帮她,否则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怪你。

这就是人性。

苏荷和她伯父都受到法律的惩处,因为精神失常,女人还被强制送去了精神病院。

苏荷的事给傅斯越中伤很大,他虽算不上好人,但也坏不到哪去!

男人说是自己造成苏荷的悲剧,所以无论孩子生父是谁。

他都自愿抚养,算是赎罪。

宋姨难得认可了傅斯越一回,唯一提出异议的是傅大院长!

哦,不!应该叫前傅院长才对。

离婚后,没了宋家的支持,傅大院长的工资根本支撑不起小三一家的高消费。

所以两人三天两头地吵架闹离婚。

后来就是过惯好日子的女人又攀上了个煤老板,为了离婚跑医院去闹。

傅家尽出风流浪子,医院为了名声卸了男人的院长职位,调到后勤去管食堂了!

没开除他已经是万幸。

22

本来傅叔还想等风波过去,慢慢培养傅斯越重新爬起来。

谁料傅斯越自愿申请调到偏远山区支医。

最后的最后,两人都靠自己的努力成了事业无成、婚姻破裂还拖儿带女的单身汉。

至于我,祁秦还在追我。

他对我很好极尽温柔和细心,却总让我觉得这些好的背后存在某种目的。

我尝试说服自己,是我太敏感了。

可和他相处总会让我觉得怪,难以言表的不对劲。

这些感觉无法用科学解释。

于是一次意外当真就证实了我的感觉。

祁檬的药落在了桌柜里,于是我决定跑一趟给她送去。

这次意外到访却让我发现了祁家的秘密。

一个针对我的阴谋。

许是之前被招呼过,祁家的佣人对我并无防备。

即便主人家都没在,仍然邀我进门小坐。

所以我发现黄金单身汉祁秦有个女儿。

女孩约莫有 5、6 岁的样子。

第一次见面女孩便糯糯地称呼我:「妈妈!」

起初我还以为是祁秦教她的。

直到女孩将我拉进她卧室,我看到一墙女孩母亲的照片时。

瞬间我全身血液倒凝。

若不定睛细看,一时还真细分不出来我和照片上的女人谁是谁?

女孩的一声声「妈妈!」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想给女孩找个替身妈妈才是祁秦追我的理由,才是祁家接受二婚的我的原因。

也许祁檬的那场车祸,就是为了跑过来见我而被撞的。

后来我陪女孩吃了晚饭才离开。

23

果不其然,刚到家便接到祁秦的电话。

男人也不装了,约我明日咖啡厅见面。

「温榆,我不想骗你。我是有个女儿,而且这孩子母亲跟你很像。心儿身体不好,所以我没告诉她她母亲去世了,我一直骗她说她妈妈去了国外……」

祁秦说这孩子是他和他初恋的。

两人因为家世悬殊太大,遭他父母极力反对。

后来他被迫联姻,初恋受不了打击,难产生下女儿便撒手人寰。

「所以祁秦你根本不是喜欢我,而是想给你女儿娶个妈?抱歉啊,我从不做人替身!」

就在这时,祁檬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进来:「温榆姐,你连前夫哥的小情人都接受得了,我哥不就有个孩子吗?」

「祁檬你误会了,我跟你哥之间不是孩子的问题,是我纯粹对你哥无感!」

「没感觉可以培养啊?」

「培养什么?让我唤起他对初恋的爱还是悔恨?」

真心讨厌这些富家少爷凭着年少轻狂,一时头脑发热就去招惹灰姑娘。

自以为是救赎,实则连负责的资本和能力都没有。

到头来还装出一副痴情样去赎罪去弥补!

这样的故事到底要上演多少回!

「温榆,我很抱歉!我只是希望心心的成长有一个健康的家而已!」

「她已经有一个当逃兵懦夫的父亲,就注定有不了个完整的家!」

「是,怪我,怪我当初没努力争取。父母一反对就犹豫……」

没心思听祁秦忏悔,我直接提包离开。

24

后来祁夫人找上我,言语间满是威胁。

国家倡导民主自由,妇人却要强娶民女给自己儿子「续弦」。

我肯定不带怕的,毕竟比起渺小如尘埃的我,大人物更怕上电视。

只是我没想到,是祁秦自己劝说了父母。

我想应该是残存的良心发现了。

已经对不起一个女人了,就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

我答应他定期去陪他女儿玩,但是要叫我「温阿姨」。

祁檬说我太精明,比她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娃还尖。

我说:「女孩子太单纯,下场都不好!」

我没挑明,她一开始为了认识我故意设的那场意外。

我妈也夸我越来越像她,那当然,她那潇洒日子谁不眼红。

没哪个女人满怀憧憬陷入爱情,步入婚姻是为了给无聊的生活找不快、找罪受。

26 岁那年,我结束了自己为期 2 年的婚姻。

拿着法院判给我的傅斯越全部财产奔赴我的研究生旅途。

当一个女孩拥有 1% 的恋爱脑,99% 的清醒时,她的人生婚姻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