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卖到孩子模样，平台睁眼闭眼，社会装看不见

去年夏天，有人在淘宝和拼多多这些平台上搜索“童颜娃娃”或“萝莉手办”，就真的能买到那种样子像十来岁孩子的硅胶娃娃，商家不会直接说这是幼童款，但工厂员工私底下也承认做的就是这个，娃娃有头发、皮肤、五官，连隐私部位也做出来了，摸起来感觉跟真人差不多，虽然没有人贴年龄标签，但你一看就知道这根本不是给大人用的。

从前这类商品只在成人用品店出现，现在情况已经改变，情趣用品协会的数据显示避孕套销量下滑，但成人玩具销售增长很快，尤其是那些外形接近儿童的产品，技术也变得更先进，人们可以挑选脸型、肤色和发型，还能安装芯片让娃娃发出声音，一些购买者并不是为了满足性需求，而是觉得动漫风格很吸引人，或者把它们当作收藏品，年轻人是主要消费群体，他们不认为自己在做不好的事，只是当成普通手办来买。

法律确实有规定，不能制作或出售带有儿童性特征的物品，但现实情况是平台很难查到这些东西，因为商家会用“BJD”“二次元”这类词代替“幼童”，系统只靠文字搜索，不会看图片，就算有人上传娃娃的正面照片，只要没写“儿童”两个字，系统就会放行，国外研究也提到，有11个曾经犯过儿童性侵罪的人之前都买过这种娃娃，没有证据显示这能防止犯罪，反而可能助长不好的念头。

更吓人的是，这玩意儿不只是实体娃娃，网上还有直播，有些未成年女孩穿着可爱衣服跳扭屁股舞，打着cosplay的旗号搞擦边，还有些以前被欺负的人长大后自己也做起这类产品，变成加害者，消费人群早就不是少数心理有问题的人，而是普通人，就图个刺激、图个新鲜，这已经不是玩具的问题，是整个社会把儿童身体当物品看待的风气在蔓延。

电影《空气人偶》讲的就是这个事，男主角养了一个充气娃娃，每天对着她说话，以为这样自己就不孤单了，结果娃娃后来学他，剖开他的肚子，模仿他取乐。这部电影拍得早，但现在情况更可怕，因为娃娃能记住事情，还能回应人，用户不用面对真实的人，也不用处理关系里的麻烦。每次娃娃听话，他就觉得高兴，慢慢忘记怎么尊重别人，怎么跟真人相处。

最让人头疼的是，现在没有人管你家里有没有这种娃娃，法律也没有规定“拥有”这个行为算违法，所以很多人觉得，我不伤害别人，只是自己玩玩而已，这话听起来好像有道理，但问题在于，当你把一个像小孩的东西买回家当玩具，其实就相当于默认了“孩子也能被当作性对象”，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社会在悄悄改变规则，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觉得反正没出什么事，可正是这种沉默，才最危险。

我见过一些买家，他们觉得这只是私人爱好，并不认为自己有问题，但他们没有考虑过，这些购买的东西可能会影响到别人家的孩子，比如短视频里那些穿着暴露的小孩，家长为什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可能是因为整个环境已经接受了这种模糊不清的状态，儿童娃娃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们是否逐渐习惯把儿童当作消费品来对待。

这件事不能只怪某个平台或厂家，它涉及一条很长的链条，从产品生产到市场销售，再到监管环节和消费者心态，每个部分都在默默允许这种情况发生，说它违法吧，它又没有明确违反法律条文，说它不道德吧，也没有人公开表示反对，于是它就持续存在着，没有人去管，也没有人去问，就像空气一样，虽然看不见，却无处不在。